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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-15 20:4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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胃下垂论治新思路
作者/龚士澄
龚士澄,男,1926年5月出生,安徽天长人,安徽省名老中医。少从儒医叶鼎铭、名医戴星甫,谨承二师教诲,均受其长,并通晓各家学说,善治内、妇科疑难杂病和时病。行医六十余年。
出版主要著作有:《跛鳖斋医草》《杏林小品》《临证用药经验》《临证方药运用心得》等书,医理和文采并茂。
一、胃阴不足胃下垂
胃下垂一症,中医多认为由于中气不足或中气下陷所致,习用益气升提法,补中益气汤常为首选方剂,这几乎成为定论而不暇他求,纵不效亦执方不移。
殊不知胃下垂的病因病机非只一端,应审证求因,治疗不拘一格,务使方药中肯,其效始捷。
胃下垂患者在胃脘排空时无明显痛苦,受纳食物后即胀坠而疼,明是内有容物之实胀,反谓虚胀,而屡投升补益气,转耗胃阴;或本胃阴不足而忽视滋润,致食物干滞,不利于疏化,遂产生压力而胀。我临床所见以胃阴不足而成胃下垂的病人,为数不少,方治均不守陈规。
病案一
吕XX,女,44岁,教师,1958年6月26日诊。因胃脘胀满,饥而不能进食,食则胀满增剧而就医。
钡透检查:胃下垂6公分,胃张力低。病已数月,曾自服开胸顺气丸过量,腹泻三次后体重下降,胃胀不因泻减,每日勉进豆浆、面食少量,形瘦,口干,胸闷喜嗳。
学校卫生室一面以葡萄糖静脉注射,一面宗中气不足、肝郁气滞论治予中药治疗,方为党参、黄芪、当归、白芍、升麻、柴胡、香附、郁金、茯苓、合欢皮、麦谷芽,服10剂无好转。
更换一医,认为体弱气滞湿阻而用芳香化浊、益气调中之剂,治疗一周未应。
我接诊时仍然饥而不能进食,口干略苦,食即胀满且疼,平卧亦不减轻,以病延日久,性情越发焦急,触事易怒,舌质红,苔黄薄,脉细。已呈胃阴伤损之象。
盖胃中津液不濡,食入即干滞不化,转吸残存之阴,故口干苦,食即胀。阴虚必生内热,热则躁而不宁,形似肝火而实非。
以蒲公英15克、川黄连5克、鲜竹叶20片清其热;北沙参、杭麦冬各12克,生地、石斛各10克,滋其阴;绿萼梅6克,生麦芽20 克,生津消胀。并嘱以山药粥、藕粉糊加蔗糖调味为食。
服方7剂,口不干苦,进稀饭一中碗也不觉胀,去黄连,加天师栗10克、连翘8克,连服14剂,食量恢复,无任何不适感。食养月余,再次钡透检查,胃张力正常,胃不下垂。
二、脾弱肌松胃下垂
胃下垂患者,一般以脘腹胀满坠痛为主证,由于对本症习惯以中气不足或下陷为病因病机,故临床多从虚论治。
然因进补益而胀满坠痛更甚者,常有所见,其中,有初不受补,继续进补可有小效,但效不持久,而愈补愈胀者,亦为数不少。
脾主肌肉,脾气健运,营养充足,则肌肉丰盈,如脾病使消化吸收发生障碍,形肉即渐消瘦,形肉消瘦者往往胃下垂,似即此理。论治宜侧重补脾,补中兼消。
病案二
崇XX,女,42岁,1987年6月2日诊。中脘及腹部胀满疼坠已年余,饭后胀加,平卧于床则不胀,久立即胀甚且坠,西医诊断为胃下垂,久服中药升补之剂不应。舌体稍胖有齿印,苔白泽润,脉象缓弱。
脾胃相为表里,同属中土,故胃之下垂非胃之本身独病,每因脾气虚弱不能健运,不主强肌,致胃体肌肉松弛难以提挈。
方用白术20克健脾气,茯苓、苡仁各15克以辅之,能振兴肌肉之松弛;用莱菔子、鸡内金各10克消胀助运;用佛手、陈皮各6克,香附9克,砂仁3克(后下),以畅中州之气。
初服4剂,近期疗效已显。胀痛大减,但仍觉坠而喜卧,原方加乌梅6克,酸以助收,接连服至15剂,全部症状消失,经放射科复查,已愈。上方补有专主、消有制约,腑病治脏,对脾气不健,胃肌松而下垂之证。屡获良效。
三、肝郁不达胃下垂
肝主疏泄,喜升发舒畅。若情志不遂,恼怒伤肝。或其他原因影响气机升发与疏泄,致成肝郁。肝郁则抑而不伸,其气横逆犯胃,可致胃位下降,出现脘腹胀满不适等种种胃下垂症状,似即《灵枢·本脏》所云“肝下则逼胃”之病机,所以单一升补其胃,无济于事。治宜升发肝气以挈胃,方能合拍。
病案三
刘X,女,29岁。外院钡剂肠胃造影,示胃下垂10厘米及中度幽门梗阻。诊见情怀抑郁,呕吐,泛酸,胸闷,时欲太息,脘腹胀痛不舒,食后胀甚且坠,以致不敢按所需进餐,脉象弦细,舌苔黄腻而薄。
曾服补益之方多剂,效微又不持久。恙由肝郁失于调达,影响气机升发,木郁土壅,形成“肝下则逼胃”之势。
方用柴胡9克运转枢机以达肝郁,白芍、甘草各8克调理肝肺,香附、川芎各6克流畅气机,枳壳8克利肠胃擅疗脱垂,上乃四逆散枳实改枳壳,加川芎、香附,即《景岳全书》柴胡疏肝散也,本治胁肋疼痛等症,移来治疗肝郁不达之胃下垂,颇有成验,再加黄连4克、吴茱萸2克,清泄木郁之火并消其满。
服5剂,呕吐止,胸闷开;又5剂,脘腹胀痛减轻,渐可进食;去黄连、吴茱萸,加党参、白术、茯苓各10克。一变而为培土疏木之剂,连服28剂,各症基本消除。钡剂透视复查:胃下垂2厘米,幽门无异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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